敛如霜

◎冷漠,傲慢,倦怠,疏离,她们就在这里。
◎本体@霜上尘
◎沉浮之间未逢佳音。
◎与君共勉。

【温雁】胜败之道 · 下

♢cp温雁,微剑蝶,下篇剑无极视角。上下篇完结。
♢不傻白甜,没有肉,没有腻腻歪歪谈恋爱,是心机,是智者们的故事。并非完全按原剧剧情走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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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“我喜欢失败的第一步……”
    “哦?……你看,见证者,今日又是不期而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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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剑无极从一场噩梦中惊醒。
    夭寿了,梦里都被这两个怪物纠缠不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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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剑无极觉得自己一定被跟踪了,不然怎么到哪都被那二人逮个正着。凤蝶不是派了还珠楼的探子去找,回报说寻不着半点线索,仿佛人间蒸发。怎么偏生他一出马——不像他去寻人,倒像躲避追杀。
    是我剑无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下第一剑客所以有主角光环——他这样安慰自己。
    主角,必要是要受一点磨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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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必然的磨砺是让他遇到任飘渺,一句“老丈人”还没出口,便被迎面而来的杀机削断了发梢。
    “喂喂喂,都是老熟人,虽说我们是有点过结,光天化日犯得着亮兵器……”
    又是一道杀气自他后背凌厉地紧擦着他的脖颈发出去,切断他的尾音。杀器是一颗墨黑的圆石,中心裹挟着汹涌的炽热暗流。
    剑无极火了:“我最看不起背后……”
    “让开!”
    回应他的是异口同声的怒喝,剑意在前,杀机在后。
    剑无极想不明白任飘渺是怎么和雁王打起来的,也想不明白他们兵戈相向的理由。但这都与他无关,他不过是无意路过被牵连,如今只想回禀他的蝶蝶——你的主人在和人打架,打的难舍难分,一时估计是分不出胜负回不来了。
   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被无意牵连的代价。
    总之如今他被一柄长剑钉在树上,周身还绕着雁王那种奇怪的黑石,用层层的威慑将他镇压于此,动弹不得。
    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!朗朗乾坤私下比武被人看见所以想杀人灭口?!……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很危险噢,这样对待天才剑者剑无极,他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……我真的要生气了哦……”
    没人搭理他的碎碎念,瞬息之间那二人已过百招。
    雁王一身墨袍的颜色更深了些,粘稠的赤红液体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地落下来,坠入黄土里也是泥泞的血色。他伤的不轻,一口血还死咬在嘴里,像是吐出来就是示弱一般地固执。
    剑无极喊不动了,又不敢反抗,就安分地被钉在树上看戏,心想等他们打完了,估计就能让他走了吧,反正也不比等太久——雁王自然是打不过任飘渺的,好说也是名副其实的“天下第一剑”——前者尚在苦苦挣扎,后者已摆出他的“剑九·轮回”。
    等到那千钧之力的剑在弦上了,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补一句:“留条命啊,好歹是俏如来的同门!”
    任飘渺那一剑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去,硬生生地收在最后一刻,却不是因为剑无极的话。总之是任飘渺先吐出的那口血,剑势反扑,是自伤三分。
    雁王一声轻笑,也终是把嘴里含着的腥血吐了,骄傲自然是没有,但嘲讽总是有一点的。
    “今日,算是平局。”
    任飘渺说这话的时候,手中的剑已断了,颈边还紧压着雁王的兵石,旦有动作必入骨割喉。
    可任飘渺的剑怎么能断呢?
    剑无极定睛去看,才发现那只是枝翠竹。他的“无双”,不正好好地插在树干上,把他钉在那么?
    他再去数那古怪的墨石,自己身侧绕着三颗,雁王手里飘着两颗,任飘渺身上那颗又到底是什么时候放的呢?
    雁王没搭话,大概是默认了任飘渺的裁决,默默把对方身上那颗石头收了。
    “东西,我迟早是要亲自去取的。”
    “那就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   这种没来由的对话,在这个江湖上,意味着秘密,意味着危机。
    那边任飘渺已换回一身蓝袍,掏出不知是藏在哪的羽扇,褪了杀气,就是他熟识的心机温。
    于是二人的剑拨弩张由明转暗,是剑无极听不懂的另一方厮杀。他无声地往后推了两步,是欲逃脱——这样的对话,是听到的越多,越难以抽身。
    “胜过你,或者……”雁王的语气让剑无极不自觉地战栗了一下,“杀了你。”
    “哦?”温皇却是面带微笑的,“如若,我说,仍有第三种方法呢?”
    “……我对你并无兴趣。”这是雁王的应答。
    “是吗?”这是神蛊温皇的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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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剑无极没有逃跑成功,因为雁王收了他的石头,可任飘渺的剑还在。削铁如泥的宝剑,说不定还配上天下第一毒的蛊。
    “凤蝶问起来,你会说,你今日没有见到我。”
    “让你作个见证,是我与他的赌注。”
    一唱一和的,一个话里藏着威吓,一个眸中透着要挟。
    剑无极内心一声哀嚎:哪有这样的比试,打个架还勾心斗角。
    他当真什么都没看清楚,什么都没听明白。什么见证什么赌约,什么胜败什么兴趣,那是你们智者的事,他只想回去见他的蝶蝶。
    总之最后他屈服了,虽然当时甚至不明白自己应允了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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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这个不明白,他需要后来用很好久的时间去领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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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第二次与温皇相逢的时候,对方身侧仍是雁王。
    一幅画,两色山水。
    那二人就各执一支毫毛墨笔,朱赤是雁王,墨蓝是温皇。
    剑无极好奇心盛,凑过去端详。
    雁王那一笔泼墨的艳色就铺张四方,大概是绘得缥缈峰。是清朱叠重赤,不把整张画布全部占有不罢休的架势。
    温皇呢,还是面带三分的微笑,提一支细头的鼠须毛笔,在满目的艳色中落一笔深靛色,去细细地精致雕琢一座亭台楼阁。
    于是剑无极看明白了——缥缈峰里,是有这样一座还珠楼的。
    无峰无楼,有峰有楼。
    是更胜一筹。
    雁王的脸色并不好看,但剑无极觉得自己好像就没见过他脸色好看过。但有温皇在的时候,总是更糟糕一点。
    剑无极觉得这已是无法可解的局面了,雁王却又强行扭转,用淡墨把那靛蓝楼阁蒙上层纱——是谓还珠生雾,雾深有楼。
    剑无极很服气:你们智者真是可怕。
    温皇脸上的笑容扩大成七分,连语气都带着愉悦的尾音,话却还是上次那一句:“今日,算是平局。”
    雁王也仍未反驳:“我会再来。”
    随后是一段长久的沉默,温皇定定地注视着雁王,后者就不甘示弱地反盯过去。
    剑无极就站在边上看着他俩大眼瞪小眼,眼神里噼里啪啦像是炸开烟花。
    怪物们的斗争,不应是他剑无极所能观摩的。但这次也一如往次地透溜失败,一如往次地被一把长剑钉在树上。
   温皇笑里藏刀:“今日,你也并未见到我。”
    雁王都懒得再扭头看他,自顾自地吐出两个字:“见证。”
    天知道在见证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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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第三次如是,第四次如是,第五次如是。
    第六次见到那二人的时候,剑无极都懒得逃了,主动往那老树桩子上一坐,一脸的视死如归:“来吧,钉的时候钉准一点,别伤到脸,不好对付凤蝶。”
    温皇笑了两声:“今日,不必钉你了。”
    剑无极满脸的狐疑:“智者的话里有几句能信的。”
    温皇语气夸张“哎呀,温皇一向以诚待人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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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以诚待人的温皇此番果然真的没再用剑钉他,因他并没有看到这场智斗的过程,只将将赶上结局。
    结局里雁王拿到了一件墨色厚布包裹,或许这就是他想从温皇手中得到的东西。
    那包裹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呢?剑无极并不好奇,自然也不敢好奇。
    大概,这一回,雁王终于得胜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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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“我可以回禀凤蝶了?”
    “你说呢?”
    看到温皇露出这种表情,剑无极就知道这次也是不可为外人所说的经历了。
    “雁王都走了。”
    “他会再来。”
    剑无极想不明白。雁王已经取到了他要的东西,怎么还会再来呢?你们让我当了这么久的见证者,往后还能再见证些什么呢?
    “这回比的什么?雁王怎么赢的?”
    “他没赢。是平局。”
    没赢你怎么就把东西给他了?
    剑无极把疑问吞进肚子里,不再开口——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已经足够多,不想再平添麻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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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可自此之后,他诚然就再也未曾与那二人相遇,不论是温皇,或者雁王。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人间蒸发,是无人可觅的藏匿于江湖。
    但剑无极知道,那二人一定是又有一段纠葛际遇,是无需见证的彼此相邀。
    因为凤蝶告诉他,温皇回来了,带来染血的白袍,或许是任飘渺的血,或许是上官鸿信的血,更可能的,是另一场携手厮杀中留下的痕迹。
    那些痕迹,远比长剑钉住树干上来得鲜明,远比墨水泼在宣纸上来得惊艳。
    温皇不胜,雁王也不败,见证是曰是智者之间的心照不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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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胜过你,或者……杀了你。
    如若,我说仍有第三种方法呢?
    ……我对你并无兴趣。
    是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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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剑无极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。
    比如凤蝶为什么对主人死心搭地,比如银燕为什么脑子总是不会转弯。
    比如任飘渺白袍上印着谁的血,比如“并无兴趣”的雁王为何又频频来访。
    比如温皇是如何与雁王相识,比如雁王是如何知晓任飘渺的身份。
    比如神蛊温皇与上官鸿信的过去和未来。
    如此诸多的不明白,或许也只有智者之间藉由点星的端倪,层层推断,宛若解开丛林迷雾之后,是朝光满霞——无数的可能性之中唯有一个确定的必然。
    是必然相逢,必然相邀。
    是必然的无胜也无负,是必然的因果纠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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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这便是智者之间的胜败之道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♢割腿肉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洗脑硬生生把对这个cp的好感度刷满了,感觉自己在这条冷到不能更冷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……这真是不太妙_(:_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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