敛如霜

◎冷漠,傲慢,倦怠,疏离,她们就在这里。
◎本体@霜上尘
◎沉浮之间未逢佳音。
◎与君共勉。

【叶喻叶】平沙落雁32

◆伪喻文州中心,纯清水剧情智商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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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「若失败了呢?」

      「若失败……那你往后也无法同今日这般见着卢瀚文了。」刘皓语气阴森,不过下一秒又端出一副笑脸「但是若成了,我也可自此放卢瀚文与你归去。」

       黄少天内心一震,但只在瞬间的犹豫之后复寻回理智。若成,喻文州死,大权重归刘皓之手,黄少天用以牵制喻文州的作用也不复存在,刘皓自然不再需要他。到时是否能得回小卢是小,以刘皓过河拆桥阴险过人的性子,是否会选择灭口才是大。

       「此言可当真?」黄少天心想的是这样的,面上还得作出另一番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刘皓自以为他动摇,便一鼓作气「我刘皓答应你的何时毁约了?今日带你来见见卢瀚文,便是以示诚意。我们毕竟也有着五六年的情分在,这可算的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,可万莫令我失望。」

       「刘丞相,」刘皓早已被贬,叫出「丞相」又添了几分讽刺「此时提情分,是不是晚了些?若你将来反悔,连着我一同杀人灭口了,我寻谁驳诉去?」

       「那你待如何?」刘皓被直接点穿心思,顿时慌了点分寸。

       黄少天眨了眨眼睛,「既是最后生死的约定,总得有些信物抵押。我把小卢寄在你这里,念及我们的「情分」,你是否也当给我件信物?」

       刘皓皱了皱眉「信物?你想要什么?那我又如何不能确保你不会借我的信物去为他人所用,反来倒打一耙?」

       黄少天啧了一声,这刘皓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,「倒打一耙?我若是要倒打一耙,还会等到今日?你可知即使冰雨此刻不在我身边,我照样可以悄无声息地让你命丧此地?」

       刘皓被他言语中的寒气震慑,忍不住倒退一步「你想做什么?卢瀚文可还躺在那,若我死了,他定然也没有活路!」

       「那你还在畏惧什么?」黄少天冷笑。

       刘皓低头思量了一番,最终觉着还是自己握着的成算大一些,便复放软了语气「那你想要什么信物?」

      「你不是怕我会倒打一耙牵连你?那我便退一步——听闻陈太尉常贴身戴有一环盘云丝结佩,我要那个玉佩。一来作为信物,玉佩罕见不怕为人所仿,二来陈太尉一向是你的心腹,索取一枚玉佩应该不难吧?」

       「陈夜辉的玉佩?」刘皓没料到黄少天会提出这样轻易可达成的要求,甚至说让步得有一些过分,念及如此对自己影响便更小了些,忙不迭地答应「自然可以,你明日便再来我府上取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「那约定便算达成,希望丞相大人莫令我失望。告辞。」

       言毕,黄少天回头又深深地看了眼卢瀚文,咬了咬牙,转身大步而去,不再回顾。

 

       孙帝亲征,堂上无人,自也免去上朝一说。占了便宜的是懒得上朝的叶修,忙的自然是掌了大权的喻文州。

       大小琐事一份份地变成折子呈上来,抛开日常的事务报告,再有需圣裁的便千里迢迢地派快马送到北疆去。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再淡定沉着,该忙的事儿也不会少上半分,起初还有小官帮忙分担着,临近年关,各司任务加重,更是火上浇油。到后来甚至从清晨睁开眼,面对的便是摞得高高的奏折,往书案前一坐,再抬眼便已是日暮黄昏。

       黄少天瞅着揪心,一再劝说他别累垮了身子。但喻文州又哪里是会为这点压力所打倒的呢?

       好在喻文州也不是一个人辛苦,叶修虽总没个正经的样子,但还是不忍让其受累,也帮着打理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对此自然不太满意「叶修,你的心思我都能明白。但你这般帮我,名不正,言不顺,怕是会引起非议。」

       叶修头也不抬,相当自然地提笔在折子上题了回复,然后理所当然地从桌上取了喻文州的名印,啪地一章敲下去「有何非议?我用的你的名义。」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把头凑过去一点看折子上的字迹,讶然「你何时学会的临摹我的字迹?哟,还挺像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「在你不知道的时候。我就料着迟早得有这样一天,别人帮不着你,我总不能袖手。」叶修放下笔,趁势想去触他的脸,被喻文州缩了缩脖子躲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「你迟早也得亲自处理这些,哪用得着扯个帮我的理由。不就是临摹个字迹,我也会。」喻文州不甘其下,稍微立起点身子,如此看上去便仿佛高出叶修一截。

       叶修失笑道「是说你也会我的字迹?我怎的不知道你还有临摹他人字迹的闲情。」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寻了张白净的宣纸,便提笔便道「你都说了是闲情,闲着的时候总是有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一笔落下去,苍劲有力,洒脱不羁,书的正是二字——叶秋。

       「如何?可有学得你的五成力道?」喻文州嘴上说的是耀武扬威,却隐隐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
       叶修笑不出来了,他痴痴地盯着纸上那两个字看了一会,才忽而如梦初醒般小心翼翼地把纸从案上揭下来,收进怀里,言语上倒是嘴硬「勉强有五成吧,要到我的境界可还远着。」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不服「那你为何把这张纸收进怀里?」

       叶修反驳道「怎么,偷学的我的字,写的我的名字,还不许得我收着了?」

       「叶修,你这人好生无赖,分明是你先学的我的字,我不过学了你一个名字,你便要收去,若我把旁的字迹全学会了,你是否还要我替你抄四书五经?」

       「旁的也不必学,我也就这两个字写的最好看些。」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笑出声「你也算厚颜了。有那心思去学我的字,没空去练练你自己的字么?」

       叶修还揣着喻文州写的那两个字,反复端详上半天,才后知后觉地回一句「这不一样。」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见他认真模样,不经有点脸红「你看那么仔细做什么,不就是你自己从前的名姓。」

       「文州。」叶修突然扭头正色,「你坦白同我说,这两个字,你练了多久?」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被他问的措手不及,支吾道「啊?你怎的突然问起这个?」

       「你坦白告诉我!」叶修坚持。

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长长地深呼吸了一次,弯起眉毛「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的时候,我问你名姓,你说你叫叶秋。」

       叶修当然记得,初见时的惊鸿。少年眉目间盈满欢喜和倾慕,连抚琴的手指都微微地颤「可是那位战无不胜的『斗神』叶秋?」

       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的来着?哦对,当时自己只当对方是个颇有可造之材的年轻小辈,随口应的是——说「斗神」都是虚名,你我之间,「叶秋」足矣。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仿佛陷入了一种甜美的回忆「初见分别时,你曾握着我的手沾茶在桌上写你的名字,我一直记得。」

       少年人的手指纤长,弹琴的手,都是柔且美的。只是年幼上几岁,握在手里,顺势而来的除了微凉的体温,还有心跳。叶修从未忘却,指尖触到桌面,横平竖直,泼墨写意,这是他借喻文州的手,留的第一个字。他留他名姓,留他体温,留他回忆,直至后半生纠缠相许,书的都是不可说。

       「你非要问我练了多久的话,大概就是,我写过的这两个字,也许比你此生自己所写过的加起来都要多吧。」喻文州已经恢复常态,提着笔一边批阅文书一边仿佛漫不经心地答。

       叶修的手一滞。其实从看到喻文州笔下的这两个字开始,他就有了这样的预感。因为他学的太像,又太不像。叶修从前的字永远随性自由,到了喻文州笔下,纵是一模一样,神韵间也似乎多了些牵绊般的拘束。

      他几乎已经可以想象,喻文州是怎样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,把这两个字落于纸上,如啼血般把心尖上的情愫都融进去,刻下去,淋漓尽致。反反复复,从一纸名姓,延展开去,铺成满目苍凉,目所能见,身所能及,唯「叶秋」二字而已。

      「文州啊。」叶修站起身行至喻文州椅后,俯下身从背后缓缓抱住他。

      「嗯?」喻文州顿了顿,微侧过头去瞧他,却只看见他埋在自己肩上的碎发。

       「文州啊……」叶修还是那句话,把声音闷在喻文州肩上,许久不再动弹。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犹豫了下,最终会意一笑,任由他抱着,只是略微放松了点坐姿,如此蜷着,在这样寒凉的冬夜里,也不算得孤寂。

       到底你我之间——「叶秋」足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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